第二百四十七章 贝克兰德大雾霾
第二百四十七章 贝克兰德大雾霾 (第1/2页)怎么说呢,可能就像亚当写剧本,会情不自禁的使用真实造物主当万能的妙妙工具。
虽然愚者已经用尽,羊毛也不该抓住一只羊薅,但是,顾孟编写梦境的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的使用愚者作为初始的观察坐标。
……
某位身为傀儡的绝望女士面无表情,如同提线木偶走出了巷子,进入街道。
她的步伐很慢,仿佛正徜徉于雾气的海洋里。
她所经过的地方,雾气难以察觉地浓了一点,染上了些许铁黑的颜色,可见距离悄然变小。
她离开这条街道后,一个穿着陈旧夹克,脸色蜡黄的流浪汉突然咳嗽,咳得剧烈无比,咳得倒在了地上。
与流浪汉相隔很近的两位贫民惊恐地退开,旋即捂住喉咙,发出荷荷荷的声音,似乎得了严重的肺部疾病或支气管炎,已经喘不过气来,同时,他们的身上还在浮现出烧焦的痕迹。
如果奥黛丽看到,估计会觉得似曾相识,那是梦境中见过的癫火。
铁黑与淡黄交错的雾霾降临于了东区,降临于了码头区,降临于了正喷薄烟气的工厂区,不断往整个贝克兰德蔓延,雾中的黑色火焰也便蔓延。
远处的各种景象被淹没,就连高耸的钟楼都只剩下淡色的影子,一个个工人,一個个贫民相继有了难受的感觉,艰难对抗着寒冷和困顿的流浪汉围绕那个木偶途经的路线,一个接一个发病倒下,人命就像浆洗衣服时的泡沫一样脆弱。
绝望女士表情越来越空洞,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当然,这一切都是油画,贝克兰德已经要被顾孟的神力拉入梦中,人已经进入故事,在时光的冲刷中变成文字。
鲁恩王国的历史将铭记这一天:贝克兰德大雾霾/大火事件。
……
幽暗的深谷已被漆黑虚幻的水面完全覆盖,幽谷中,行于水中的顾孟本体一手镇压手边混乱之书中的亚当,一手拿着“0—08”,他的书写并未停止。
笔尖在任何可以落笔的地方疯狂编排着荒诞可笑又惊悚恐怖的故事:
“克莱恩……绝望女士……a先生……火焰……梦中的故事,预言中的历史,真实的幻境,于此重合,将打开现实与虚幻重叠的大门……”
…………
东区深处的一条街道上。
老科勒抱着装于纸袋内的火腿,急匆匆往租住的公寓返回。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害怕那些饿得眼睛冒出狼一样光芒的家伙会扑上来抢走自己的食物,还在乡下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狼,可没想到,在贝克兰德还能体会那熟悉的感觉。
他现在是凤凰社开办药物工厂的员工,过得已经比大多数工人要好,毕竟顾孟不缺钱,也对钱不感兴趣,给的工资老实说已经有点破坏行规的感觉了,但顾孟又不怕那些麻烦。
“感谢马尔福先生和斯内普大师……我花的钱是不是太多了,下次少买些吧……这足够我新年假期吃了,每一顿都能有两片,三片,不,至少五片的火腿肉,我还能切一些下来,和土豆一起炖汤,甚至不用放盐……”
想到这里,老科勒望向怀里的火腿,看着那夹杂不少白色的红肉,喉咙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吞了口唾沫。
走着走着,他感觉四周的雾气浓了不少,远处还算清晰的教堂钟楼逐渐被淡黄与铁黑混杂的颜色所吞没,周围的行人,超过十步,也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这雾气虽然过于离谱,但既然是贝克兰德,那便还可以理解。
真正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在阴影中,还有黑色的火焰?那是什么?
老科勒瞬间有了如坠梦中的感受,抬掌捂了下口鼻。
“不对劲,我眼花了吧,而且,今天的雾气怎么这么难闻?”
他有些慌了,加快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老科勒觉得自己的脸庞在发烫,额头似乎烧了起来。
他胸口发紧,喉咙不适,很快有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生病了吗?看来那火焰是我发烧的幻觉,该死,我还想过个美好的新年,现在只能把积蓄送到诊所送到医院了……不,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盖上我的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老科勒无声自语,脑袋越来越烫,越来越迷糊。
荷,荷,荷,他听见了自己艰难的喘息声,双手一软,装着火腿的纸袋重重落到了地面。
老科勒下意识蹲身拾取,却一下摔在了那里。
他按住装火腿的袋子,努力地把它往怀里收。
这一刻,他认为有浓痰涌起,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于是,努力抗争,发出风箱拉动般的声音。
扑通!老科勒开始模糊的视线看见几步之外同样有人摔倒。
忽然之间,他有了明悟,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们也是这样,突然染上瘟疫,很快就死去。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因病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同房的病人当天晚上还能笑着聊天,到了清晨就已被送去了停尸房。
这让他想起了做流浪汉时认识的朋友,一个冬天过去,他们消失了很多,最终在桥洞或能避风的街道角落,僵硬着被发现,还有少量的人则死于突然获得食物。
罗塞尔大帝说的不错,世事无常,本以为时来运转,自己交了好运,重新成了一个没有失业的工人,待遇还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命运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这让他想起了多年之间贝克兰德恶劣的环境,包括工作和生活环境。
是了,这么多年来,街区的邻居们也会如此突然地死亡,他们有的头疼抽搐而死,有的不小心掉进了刚出炉的钢水里,有的全身骨骼疼痛,浮肿着死去,有的甚至无声无息就倒在了工厂里,一批又一批。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酒吧里听一个醉鬼说的话语,他说: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风来了……老科勒一下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他一边抱紧装火腿的纸袋,一边伸手摸索陈旧夹克的衣兜,想要拿出那一直舍不得抽的,已经皱巴巴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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