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命不长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命不长 (第2/2页)武悼大手一挥,让畅谈生还,已经成了朋友的众人不要再送了。
这宗门宝地确实好。
但太清静避事了,不适合他这样的粗人,人生在世,果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得轰轰烈烈一场,不管面对是什么都好不屈服的进行挑战。
“武校尉,有机会我去你府上做客,你可得请我喝酒。”最先开口的林志斌,这位老军伍和武悼非常投缘,已经发展到商量有机会了,一起去离州或者大食那边,好好的屠戮一些冥顽不灵的蛮夷。
“阿弥陀佛,小僧祝心卓一路顺风,诛邪辟易。”
不斩知道武悼这一回去,春节假期结束,就要卷入纷争当中了。
这是劫,避不开。
是云州的劫啊,每个人都避不开的。
“若有要事,可托精怪鬼神传讯于我,都是知己好友,就不说那么多了。”正阳子微微一笑,俏道士这神情倒是让一旁的金衣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起来,这正阳子是真的不近女色,倒是和不斩和武悼一股浓浓的兄弟情味道。
“好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就别送了,走了走了。”
从车里探出身子的武悼对着身后的一干好友挥了挥手。
然后连素娘便是直接踩下油门,载着武悼以一种非常飘忽的轨迹离开了上洞宗门,来时潇洒去时轻松,有佳人在侧,武悼这抹肆意倒是惹得不少人看着心中艳羡,这世间又有几人是活的明白的。
“师弟你说,很快就会见面是什么意思啊?”
连素娘有些困惑。
他们这不刚分开,怎么又要见面?
“年要过了,年兽被吓跑了,可人不会被吓跑。”武悼有些遗憾,看起来小师姐已经不需要他手把手来教车技了。
“哎呀,师弟你好讨厌啊,就不能说话说明白一些吗,我又不是梅姐姐。”大脑不够用的柴犬忍不住开始龇牙,每当武悼开始谜语人的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愤怒的情绪,觉得自己某方面被鄙视了。
“说明白就没意思了,好好开车吧。”
“哼,咬你!”
春节期间各路人马都消停了,这也算是一种秩序约束之下的两派共识,而事实上则是先期的人事斗争已经告一段落,两边的上官都是竭尽所能,拉帮结派,纵横串联,把人事上合理合法部分能做的都做了,形成了现在的人员局面。
接下来的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太大的人事变动。
武悼非常幸运的避开了人事斗争阶段的冲击波,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一定逼得开了。
摆好了车马是要干嘛。
当然是抓弱点了。
哪边的弱点痛脚先被抓到,那么哪边就先陷入被动。说白了就是抓你黑料,或者干脆点,直接栽赃,敲掉你这个人。
不过这一阶段比较微妙。
一般是敲不了几个人,就会演变成非常直接的暴力冲突,最终形成占据武力和大义的一方成为获胜者,来制定新的秩序。古往今来,诸夏武者们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将斗争圈定在一定的范围内。
这样不会演变成,席卷一州乃至更多的叛逆动乱。
而南北都也是默认了这种手段。
既然你们武人如此,那么只要愿意担负起责任,而不是搞得天怒人怨,百姓都流离失所,那么庙堂上的阁老们还是愿意分享匹配实力的权利给你们。要是搞得不行,又手段拙劣,那就去边境磨炼吧,总不能废物到对付蛮夷都不行吧?
这是一种非常残酷的现实斗争。
在这个过程中。
苦的肯定是那些被波及的无辜百姓,没有钱没有权力量也没有,那就只能够被动的随波逐流了。
梅摘星已经给武悼释放了信号。
他这个刺头,接下来陆家坞里可能会有一些意外事件发生,到时候他秉公执法即可,这个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关系都不好使。另外在梅夫子强大的情报攻势之下,陆家坞更多的东西已经被查到痕迹,可以找机会狠狠的逼他们一下了。
不过相比起陆家坞里,疑似贩卖孩童的破事,武悼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老上官梁书文,最近过的怎么样。
两个月前。
武悼拜托了某位热心的道士,假装成和尚,热情的照顾了一下梁书文。当时就给他殴打的法相受创,愤怒的梁书文事后动用了肃武堂的力量试图报复,结果连人家是谁都没有抓到,只能是默默咽下了这口恶气。
这人平时正常的时候,可能是冷静聪明的。
可如果心态爆炸了,那就会露出破绽。
就像是人一哭就容易说真心话,这人一发怒也容易做一些蠢事。白司鱼联系的精怪圈,这两个月来每天都在给她传讯一些有关于梁书文的信息,这些信息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营养和价值,不过还是有一些让武悼留意的信息送出。
比如说,梁书文在肃武堂查案无果后,联络了哪些人,动用了哪些关系来继续查那个殴打他的和尚是谁。
这一调动。
武悼就抓住了不少潜在暗处的关系网。
一直以来武悼都怀疑,这梁书文可能在地方派系中,私底下担任着某个重要的角色,比如说虎贲之药的运输负责人之类。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在烛龙之鳞里你捅了我一刀,害得我落入黄泉天,我回来了你就别想好过,这虎贲之药我非得给你挖出来不可。
正好是这个特殊的时期。
武悼要挖梁书文的行为,得到了自己的直隶上司等人的支持。要是真的挖出了,地方豪强一系列天怒人怨的破事,都和这梁书文有关,那他们简直不要太爽,能直接按着地方世家的头大口的吃翔!
而武悼要注意的还有始终保持中立立场的军方。
军方是不会插手地方的争斗。
因为军方的职责只有两个,教化蛮夷,镇压叛乱。
这是对军方的限制,否则这些战场杀红了眼的丘八回到国内,一部分还是嗑药嗑出问题的军伍,一旦动起手来,那简直人间炼狱!
炽落凤最多只能用私人的身份来牵制左狂。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要回归到武力对抗上。
…………
…………
“堂下何人,告的什么状?有的什么冤?”
“大人,错啦,他们不敢有冤,只是起了纠纷,希望来这陆家坞水榭得到您一个,公正的审判。”
“啥?纠纷?这上面不是写的玷污清白吗?哪来纠纷?那个采花贼呢?拖出去,给我乱刀砍了。”
武悼瞅着这一纸诉讼,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花了。
一边的参事吴州忍不住擦了一下冷汗。
“大人,要不您还是审一审再判?”
“唔,你说的对,人命关天,确实得审一审。”最近难得是通勤工作的武悼觉得言之有理。“把他们带上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什么写的什么玩意。”
很快咋咋呼呼一群人就涌进了水榭的公堂前院。
武悼坐在上头扫了一眼。
正主有二。
一个梨花带雨的风韵少妇,一个满脸是伤的小伙子。
“青天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少妇上来就哀嚎一声,趴在地上哭天喊地,搞的是这前院瞬间成了一千只鸭子乱叫一般,就连武悼都有些绷不住了。
连忙是调转气血给这少妇的声音压了下去。
“肃静!肃静!你再哭,哭也算你咆哮公堂!”
这话果然有效,这少妇瞬间安静了。
武悼打了个强劲音乐开始的手势,示意下面的人可以开始说说是啥情况了。
“大人,小人季伯常……”小伙子率先开口。
“鸡?鸡什么长?”
武悼一下子就有精神了。
“季伯常,一年四季的季,伯伯的伯,经常的常。”
“哦~~~季伯常。”
武悼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前院不管是陆家坞的肃武堂成员,还是来看热闹的,亦或其他人都忍俊不禁。
吴州适时的凑了过来。
“大人,他叫季伯常,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季伯初,早些年得了肺痨死……”说到这里,吴州自己都绷不住了。“……这季伯常,强奸了自己的嫂子佟萍,也是下面状主,叫他们帮派的族老给抓了起来,送到我们这边处理纠纷呢。”
“那你觉得这事,要不要审?”武悼玩味的传音。
“大人不妨先审审,下官和梅参事,今早就已经提前差人详细打听了,大人想知道的,等会就送上。”吴州神情恭敬,他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梅摘星,也就是武悼这一边,做这种事情,免得上官不了解里面的复杂民情是应该的。
“嗯,辛苦了。”
武悼咳嗽了一声,慢悠悠道。
“谁季伯长?”
“大人,我。”季伯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直视武悼这个凶人。
“季伯长啊季伯长,可惜你命不长,你说你怎么就犯下这种错事呢?让你的家族蒙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