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欧阳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欧阳红 (第2/2页)外科,我也不多说,我也能看出来你构建的很不错。
实验室这一块,我也不懂,可这一块也是我最担心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了怎么办?
如果以后他们接私活怎么办?
也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医疗实验不是其他的实验啊,就如同早年间的彩超室看胎儿性别一样。
你觉得你拿了点水果,给人看了个性别,可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就是一条人命啊。
彩超看性别才是一条人命,可实验室呢,一个不小心就是天大的事情啊,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啊。
分院呢,你以后办,总不能起来一个科室,就给人家一个分院吧。这样行倒是,可这种模式,患者多的时候无所谓,一旦患者人数达不到的时候,你只能吃财政。
不说以后了,就现在茶素医院这个体量,要是靠吃财政,别说一个茶素了,就是两三个茶素都能让你吃破产啊。
你啊,你啊,以前的时候怕你心小,老太太我一直想着办法把你的心往大里的撑。
可现在,我害怕了,害怕你的心太大了。
因为我帮不上你了,以前我是胸有成竹的,可现在医院明天的事情我都看不懂了啊。
我帮不上你了啊!
孩子啊,以后要是没人在你耳边说不好听的话了,你就多想想老太太当年是怎么说你的。
你就想想那个可恶的老太太是怎么在人前训斥你的,虽然让你心里不舒服,可那不是害人的话啊。”
几句话,说的张凡泪如雨下,强忍着都忍不住啊,看着窗外夕阳的余光洒落在茶素河面上。
河水翻起的浪花金光闪闪的就像是一张张的薄脆,可胸腔里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当年来医院的时候老太太还是偶尔冒出一两根白头发,站在车顶上拿着喇叭的时候,那个刚强的劲道,谁敢轻视她。
三角眼竖起来的时候,谁敢和她对视,迟到的小医生小护士,都能让老太太看的发抖。
而现在呢,不染都发,已经是一头白雪了,甚至当年那个站的笔直的身躯,都有点蜷缩了。
站不直了,眼睛也竖不起来了。
回想往事历历在目啊。
从怎么当医生,从怎么当助理,从怎么当主任,从怎么当副院长,一步一步的,可以说没有欧阳一口一口的喂养,张凡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一件一件只要欧阳认为对张凡有用的事情,几乎都是当着张凡的面去处理。
这都是老太太积累了一辈子的经验啊。
特别是老太太从当年那个乱纷纷的时代,全天下大变革的时代走过来的人,不知道藏了多少经验。
老太太恨不得全塞给张凡。
每一次要和上级顶牛和上级闹事的时候,都是老太太站在最前面,用小小的身板当着无数的风雪,让张凡快速的成长。
张凡成长了,可老太太也老了。
如果没有这些,张凡是能起来,但绝对没有现在的高度,绝对没有现在的自由度。
天才,全天下天才有一层呢,可最后能干成事情的天才有几个,甚至最后穷困潦倒不能适应这个社会的天才还少吗?
“看你,淌什么眼泪,生老病死的当医生的还见的少了吗。以后别没事就和领导顶牛。咱不和他们计较。
去吧,唠唠叨叨的又听了我好久的废话,回家早点休息。和邵华好好的,和和气气的,人家也不容易,为了你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工作。
在家当个家庭主妇,你别以为就很轻松,是你欠人家的。以后可千万不能对不起人家,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张凡擦了一把脸,想说两句话,可嗓子眼里就像是塞了一个红萝卜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凡点着头,擦着脸,慢慢的起身,站在门口回头看的时候,老太太也红着眼睛慈祥的看着张凡。
张凡从来没有意识到,老太太真的很慈祥啊。
“去吧,早点回家,天要黑了!”
轻轻的关上门,张凡心里特别难受。一种说不出来喊不出来的难受。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海里全是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
……
晚上,邵华搂着张凡。
“是不是太累了,今天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你情绪不对。是不是医院开大会让你太累了。那么多的副院长,你也别……”
“当年你选择辞职,现在后悔吗?”张凡轻轻的抚摸着邵华的青丝。
“后悔?偶尔也会,不过现在很多人还是羡慕的,你可别骄傲,不是说羡慕我是茶素医院院长夫人,而是羡慕我能开个农场,能在薰衣草的田地里臭美。当然,也羡慕我有一个好丈夫。
嘿嘿,张之博睡着了,我刚看了一眼,我老娘今天也在家,咱们出去兜兜风吧,自从有了臭小子,我们都没了二人世界。”
“好!”说走就走,张凡起身。
“小声一点,臭小子醒来,就走不了了。”
张凡开着红牌酷路泽慢慢的行走原始森林的乡道里,漫天的星星,无线深邃的夜空。
一阵阵的风吹过,松树白桦树的清香伴随着花香,真的舒服。身边坐着愿意陪着自己天涯海角都能去的姑娘,这辈子真的不亏啊。
“今天和欧阳聊了聊。”
邵华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优点,就是从来不强迫张凡说不愿意说的话。
比如张凡比较内敛,很少说我爱你,虽然邵华很希望张凡经常说,但她不会强迫。
比如张凡不愿意说单位的事,邵华从来不会多问,但只要你想说,她就会无比认真的去倾听,还会身同感受的去泪流,去惊叹。
这就是张凡的运气,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中过最大的奖励。
“嗯!”邵华轻轻侧着身子,仔细的看着张凡。
“老太太要退休了!”
“啊!老太太要退休了?天啊!”说着张开小嘴的邵华轻轻的握住了张凡放在档杆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