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梦崩崩聚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梦崩崩聚 (第2/2页)风吹拂动,泛起层层涟漪,月晕就就着柔和的破碎之意,有着万千灼灼如绯焰的锦鲤跃然水面。
艳丽至极的颜色,如宝石,如火星,三千锦鲤如焰流水,一切都生动极了。
仿佛热风吹散亘古的冰寒,万物黎烧而见烈阳光明。
添加了一笔色彩的梦鱼,过于美丽了。
阿娆亲手拭去了云容一手编织的梦境之景,百里安替她认真地拾了回来,一笔一画勾勒得更加繁华如梦。
云容被眼前繁华之景震撼住了,亦如当年最后时刻的师弟,将生之光明爱之绚烂全部一切都留给了她。
被他那只右手紧紧相缠握的左手,体温相贴,千珍万重压在心头,因此情此景,竟是让她跋山涉水在这么远的路途,踽踽独行了了这般久,无一刻不清醒的她,恍惚已然忘却了身在乱世的彷徨,以及行至陌路的种种遗憾。
在阿娆战栗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百里安唇角间的笑意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懒洋洋意味,他眯眼看着阿娆,眼底的情绪让人难以看。
他缓缓说道:“阿娆,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弄错了一点,我只是你的师尊,不是你的爹妈,对你,我只有教导的义务,你若不听话,给你的只有戒尺与苦头吃。
我没有义务对你所有的要求事事做出回应,我能够左右你的情绪为何就一定要你感到开心?如果让你开心的代价是让我珍视之人受伤……”
百里安眼睛眯得更深了些,以至于他此刻神色看起来染了几分凌厉:“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应该付出此等代价?”
阿娆性子疯,偏激又敏感,一旦受到刺激,便如脱了笼的恶兽一般疯癫狠噬,什么可怕毫无底线的行径都做得出来,无人能够将她安抚阻止。
可只要百里安眼神一厉,神情染上不怒自威的严肃之意,这只恶兽便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纸老虎一般,天生血脉压制一般内心发憷起来。
阿娆是那种即便不占理也能用发疯不讲理的方式为自己占出三千理来。
如今见着百里安眼睛一瞪,阿娆顿时周身皮紧了又紧,尾巴夹了又夹,气焰顿时弱了三分。
纵然没有恢复修为只是恢复了记忆的师尊,脸色一冷,都非她是敢正面硬刚的人。
阿娆被反问得一声都不敢吭,只能用委屈巴巴地小眼神看着百里安,见这招不管用,她心思飞转,才使出了自己惯会的那招装可怜的手段,嘤了一声,道:“纵然我当年诓骗了师尊,让师尊同我做出约定,可师尊此番言语未免也太伤人了些,我是你的徒儿,如何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人?即便做你的徒儿是上辈子的事,可这辈子……”
阿娆嘴唇抿了又抿,面上难以启齿道:“师尊不也将阿娆捆在魔宫王殿之中,给我塞冰酒吗?”
百里安表情一滞。
云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眼底的感动之意稍稍收敛一二化为狐疑之色看向百里安:“冰酒?”
百里安神色僵硬。
说到这里,阿娆的一张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她一副满心羞耻的模样双手捂着脸颊,可怜兮兮呈现波浪状的一双大眼睛透过指缝巴巴地看着百里安,声音又嗲又媚:
“师尊一身通天本领都施展在了阿娆的身上,阿娆一介弃魔之身如何能够消受,至此之后,阿娆现下屁屁都疼得很呢?”
她嘴上说得可怜,可眼底那兴奋的光可以说得上是张牙舞爪的在示威叫嚣了。
云容面色一黑,神情古怪地看着百里安,语气无端变得危险起来:“师……弟……”
百里安身体僵了又僵,转过眼眸来,神情无奈道:“此事另有缘由,我可以向师姐解释的。”
“好啊。”云容面色神色瞬间转晴,看那模样,似乎便是百里安给不了她一个真正的解释,她都并不在意。
而事实上,云容也仅仅只是感到别扭怪异,倒也不会真的听了阿娆这般明显的挑拨之言。
退一万步说,纵然二人之间当真发生了什么,想必也是阿娆那孽障借着百里安失去记忆,趁虚而入行了龌龊之举。
再者说,云容自认为自己也没有资格介意什么。
她这个正宫夫人当年主动提起让他纳娶平妻入门的黑历史尚且还历历在目。
说到底,阿娆能够变成如今这副德行,与她当年引狼入室的心态也是必不可分。
而且,她才不会给阿娆任何得意的机会。
果然,见百里安一句话的功夫就安抚好了云容的情绪,阿娆面上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泄气之色。
她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目光阴阴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云容说道:“师娘想必已经知道师尊身上有我刻的印字了吧?师娘难道就不好奇,师尊当年是如何授我以冰酒的全过程吗?且容阿娆细细来与师娘说……”
话尚未说完,百里安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飘身而至,瞬息之间出现在阿娆面前,手掌啪地一声抓扣住阿娆的小脑袋:“行了,你师娘不好奇你那点破事,你话不必这般多。”
随着百里安话音渐起,阿娆便感受到自己脑子里有着什么东西正被他手掌间的某种力量逐渐抽离。
在百里安的梦境之中,境界实力都是无用的,她全无反抗能力,双瞳剧烈收缩之间,她陡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入梦这段时间里的记忆正在被百里安强行抽出抹除。
这怎么行!
若是她入梦的记忆被抹除,这也就意味着意识体回到现世之中去后,她根本无法知晓百里安已经恢复记忆,将她的身份因果尽数忆起。
如此一来,这么多年来,她占尽的优势便会在一朝之间,尽数崩塌。
立场颠倒转换之间,她日后又该如何继续玩弄师尊,反而会被他反向压制玩弄。
如此,将他吃干净不吐骨头的计划岂非是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