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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四字两句的答案

第七百五十二章:四字两句的答案 (第2/2页)

他心头一震!
  
  在地下暗城内粉身碎骨的紫金棺此刻却出现在了天玺剑主的静室之中。
  
  “看来你也是去过地下暗城,且走运捡回了一条性命。”
  
  剑主羽声音冷漠:“一月以前,有一封密函本应送至本座的这张案上来的,只是被秦国长公主私下截去,地下暗城拍卖此棺之事,本座也是三日前才知晓的。”
  
  百里安不动声色地看了那棺材一眼。
  
  寒殿,古棺,画面别样凄厉。
  
  他淡声道:“长公主好本事。”
  
  她竟有如此能力,将那碎裂成万千的紫金棺修复成这般模样,并且还送至了天玺剑宗来。
  
  剑主羽冷哼一声,道:“你来找本座就是想说这些废话的?”
  
  百里安神情平静,可搭放在膝头的手指蜷了蜷,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紧张情绪。
  
  他垂眸看着案上袅袅升起的香烟,一时间竟是倦了周旋之心,竟直接语出惊人:
  
  “百里宗主,那口棺中所躺之人,是您的儿子吗?”
  
  轰地一声,赤红色的惊雷破空炸裂!
  
  天地瞬间暗下,恐怖的余音震颤得让千灯烛火疯狂摇曳不止。
  
  剑主羽的那张脸冷漠地近乎可怕,暗流在他眼底狰狞地蠢动、流旋、回转。
  
  他一身无风荡跃的黑红剑袍,如麒麟怒踏沧海,一种摄人的威压力量泰山压顶般倾覆而来。
  
  剑主羽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如看一只自寻死路的蝼蚁。
  
  百里安始终低垂着眼帘,他苍白的脸庞透着薄薄微光,仿佛一碰,便会碎掉,宛若对那滔天的杀机未有所察。
  
  他抬首,又问了一遍:“是吗?”
  
  杀机如麻里,剑主羽薄唇轻启,最终冷冷吐出两字:“不是。”
  
  百里安挺拔的坐姿随着摇曳的灯火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破绽,又问:“百里宗主,您会……想要见他一面吗?”
  
  剑主羽已经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便不存在任何假设的意义。
  
  可是在良久死寂的沉默里,他仍是缓缓开了口,语气坚定听不出丝毫动摇之意:“不会。”
  
  百里安蜷紧的手指一点点地松开了,剑主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并未在他眼中感受到任何应有的温度。
  
  也是,本来他们之间就隔着生于死。
  
  死人如何能够感触到活人的温度。
  
  “多谢剑主大人为在下解惑。”百里安淡淡一笑,那双干净的眼睛不再是黑白分明的漂亮,宛若隔着薄雾,有种别样的苍冷与镇定。
  
  “今夜,多有打扰了。”百里安自袖中摸出一个绣金描银的黑色香囊,放置在案上,准备起身离去。
  
  剑主羽并未注意到百里安言辞称呼上的微妙变化,他扫了一眼桌上之物,道:“这是什么?”
  
  百里安笑道:“算是初次见面的问候礼吧?剑主大人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
  
  剑主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他冷哼一声,从怀中挑出一张帕子,隔着帕子将桌上那香囊包起来,看都未看,直接扔进熏炉之中焚烧。
  
  出了清南殿,在殿门外安静候着的小鹿儿正要习惯性地呦呦两声。
  
  她眸光一抬,看到百里安的那张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变得十分安静起来,不吵不闹地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百里安朝着小鹿儿笑了笑,揉揉她的小脑袋,问道:“今夜越女姐姐给鹿儿的果酒好喝吗?”
  
  小鹿儿点点头。
  
  百里安俯下身子,在小鹿儿的唇边轻轻嗅了嗅,道:“小鹿儿好香啊,身上都是那果果的甜香。”
  
  “主人……是要鹿儿……再去……姐姐那里讨一些果酒……来喝得香香吗?”化形已有多日的小鹿儿并非昔日不通人语的的小妖了,她会说话,只是不擅说话。
  
  这磕磕巴巴地小模样,倒是与林归垣成了一家子。
  
  百里安点头笑道:“嗯。”
  
  小鹿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踮起脚尖,用有些婴儿肥的稚嫩小脸蛋蹭了蹭百里安的脖子,乖巧说道:“那主人可要快些来接鹿儿啊。”
  
  “好。”
  
  得了承诺的小鹿儿蹦蹦跳跳走远了。
  
  百里安抬头看了一眼残缺的钩月,冷清清的落照,剩独殿清寒。
  
  朦胧的流光夜雪中,他目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时至今日,得到了那四字答案,自己执着寻找的过往,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不是……
  
  不会……
  
  百里安心中空落落的,霜花满衣,举目之下,看着苍茫茫地连绵雪山,神情有些迷茫惘然,像是一个不知归途的孩子。
  
  或许,真的该遗弃那些不再属于他的东西了。
  
  ……
  
  ……
  
  是夜,大寒清幽。
  
  风传花信,雪濯山尘,云容盈然而立山头,一剑破去三千障。
  
  她美眸轻转间,提剑而行,足下素白软靴踏着重重毒虫之尸,蹁跹而过,黑红剑裳宛若夜蝶在雪山间追逐而过。
  
  忽而间,她前方脚下本该被剑气一荡而过死绝的蛊虫之尸颤颤一动。
  
  极其细微的变化并未能够逃过云容的眼睛。
  
  她一剑挥洒而出,体内气机不绝,绵绵如无尽大雪山剑气似崩似泄。
  
  足下隐藏得近乎完美的气机骤然一凝,宛若感受到了沛大的压力,堆积如潮的蛊虫骤然爆裂炸开。
  
  云容并非俗世爱惜皮囊美丽的女子,竟是丝毫不受那迎面飞溅而来的鲜血毒液所影响。
  
  手中洗雪剑稳定如山般推送出去,随即漫地裂纹好似蛛网延伸,洁白的剑气自她手中三尺青锋灌溉而出。
  
  山林地面间的厚雪簌簌颤入地裂之中,紧接着紫雷乍现,映得剑身如走雷蛇!
  
  叮!
  
  一声刺耳的锐响,云容手中长剑竟是如撞大钟,不再进寸。
  
  电流丝毫不受洗雪剑的剑气所影响,滋啦湍急蔓延爬上。
  
  云容不急不缓,圆滑收剑,手掌松落凝做剑指。
  
  纤纤玉指自剑柄尾端轻轻一点,洗雪剑深入大地几寸,于此同时,大地震颤不休,鲜血自裂缝之中绽涌而起。
  
  云容手掐剑诀,犹自从容潇洒地隔空一点,洗雪剑挑地而起,将坚固的大地竟是直接掀翻起数丈。
  
  石块厚沙飞溅里,一名身穿幽紫厚甲,浑身包裹严实的男人被云容以着极其霸道的方式一剑挑飞了出来。
  
  洗雪剑飞转,回到云容手中,她上前一步,剑锋正要挑起那人脸上的面具。
  
  谁知那男人自知偷袭未果,竟是怒吼一声,电光火石间握起一拳,反手狠狠砸向自己的头颅。
  
  面甲尽碎,头颅炸裂成血浆泡沫,再难看清那甲胄之下,生着的是一张怎样的脸。
  
  云容并未被这般疯狂的自杀行为而吓到,她神情平静以剑尖轻沾那人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滴落在随身携带的天玺剑石上。
  
  鲜血入石,很快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云容若有所思:“果然,是我天玺弟子。”
  
  她摇了摇首,谈不上是失望还是愤怒。
  
  洗雪剑在那重甲之上利划而过,擦起一道璀璨的剑火,将身后的同门尸体以及满地毒骸虫尸焚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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